2024年 9月 23日 作者 gong2022 0

09年,上海30岁女研究生带母上学,开学两个月后却在宿舍自缢身亡…(shanghai 2010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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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年底,上海30岁研究生杨元元用两条毛巾系起,悬挂在宿舍洗手间的水龙头上,以身体前倾的半蹲姿态决然自缢。
一时间,层出不穷的
舆论纷纷扰扰。
深陷舆论中心的海事大学发出通报,对杨元元的事件表示惋惜,却称责任不在学校,拒不道歉。

杨元元
研究生杨元元为何以如此决绝的姿势和方式自杀?到底是什么将一个前途大好的高学历人才逼到绝境?学校的态度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?
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杨元元生前的经历流出,她自缢背后的人生也展露在大众眼前。
家属校方各执一词
2009年11月25日清晨天微微亮时,上海海事大学的附属小区里就已经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声音来自其中一栋未装修的屋子里,里面住着刚搬来的杨元元和她的妈妈望瑞玲。

上海的房价让人望而生畏,即便是没有装修的房子,她们也只能承担其中一间房间的价格。
房间里四面白墙,地上还有厚厚的灰,除此以外别无他物。仓促搬来的杨元元母女昨夜仅仅是将被褥铺在略作打扫的地面上,熬过一夜。

太冷了,我们不能在这里住,我去求求学校,还是要搬回宿舍才行。
”从地铺翻起身,一身酸疼的杨元元困倦地对母亲说。
在卫生间接了些冷水略作洗漱,杨元元就匆匆朝着学校走去。望瑞玲看着晨光中女儿的背影,不知为何心中涌起浓烈的不安。

下午,杨元元打电话说有事要晚归。
离开时说着要去找学校解决住宿问题的她,也没有给望瑞玲一个成或者不成的结果。
26日早上,从出租屋醒来的望瑞玲发现女儿一夜未归,心里的担忧猛然放大。
七点半时,她匆匆赶到海事大学的研究生宿舍想要找女儿,就遇到宿管的阻拦:
“才搬出去多久怎么又来了?闲杂人等不准进。”
望瑞玲又急又气,面对宿管的强硬态度,她只能站在门口焦灼地等待。
一个多小时后,陆陆续续有研究生出门,望瑞玲好不容易见到杨元元的同学,她便央求对方 自己去杨元元的宿舍看看。

图为陈元元舅舅拿着其自缢工具
几分钟后,一声凄厉地尖叫回荡在宿舍楼上空。随即望瑞玲接到该同学的电话:

阿姨,杨元元她自杀了!

望瑞玲一听,刹时间差点站不住,她一路跑到杨元元的宿舍。
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去,就看到女儿卷曲着腿,半蹲在狭小的卫生间里,脖子上还绕着一条连接着水龙头的毛巾。
“元元!”望瑞玲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将杨元元放下,杨元元已经奄奄一息。

望瑞玲痛哭着叫她的名字,可任凭她如何呼喊,杨元元温热的身子还是在她怀里一点点冷冰下去。
9点05分,救护车飞驰而来,已经无法挽救已经逝去的生命。
这个三十岁的女研究生,以一种决然的姿势,但凡有一点犹豫与留恋都可以自救的姿势,告别了自己奋斗的半生。
而她同学回忆到,前一天她还看似玩笑地感叹过:

知识改变命运,我念了这么多年书,为什么命运越来越残酷。

杨元元的自杀,让事发的上海海事大学陷入巨大的舆论纷争。
望瑞玲坚称是女儿的自杀是学校的责任,因为杨元元经济条件差,老师瞧不起她,指责她“穷就不要上学”,逼死了她。
不久,网上出现大量的帖子,指责学校不体恤学生,从宿舍撵走杨元元母亲,管理人员言辞刻薄,这才一步步致使杨元元绝望轻生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,不仅是大学生,社会各个群体都对此次事件关注起来。随着海事大学发出澄清和赔偿却不道歉的通报,更将此事推上另一个高潮。

学校坚称做到了应有的责任。
杨元元读研期间,对于其母亲住宿舍楼陪读的要求多有包容,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解决。
包括给她充裕的时间,替她母亲找房,申请助学金等。
总而言之,学校的赔偿是出于人道主义,反而是对着媒体大肆渲染母女情的望瑞

玲,该反省逼死杨元元的到底是谁。
学校强硬的态度,让杨元元事件的谈论出现另一个方向,杨元元短暂的一生也渐渐浮于眼前。

被把控的前半生
杨元元离世前,望瑞玲提起自己的一双儿女,言辞里皆是无法掩盖的骄傲。
在她眼里,一手拉扯大的孩子,双双考上重点大学,都是自己的功劳。
羊有跪乳之恩,鸦有反哺之义,她认为女儿听自己的话,为自己付出所有,皆是理所应当。

个来自湖北小山村的农村妇女,直到女儿离世,或许都还不愿承认自己给女儿带来的伤痛。
1979年,杨元元出生在湖北武汉的一个小山村里。虽然是小山村,但背靠着一个兵工厂,杨元元的父亲就在其间工作。

七十年代的大学生无疑是凤毛麟角,杨元元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。
他毕业于北京化工大学,随后便进入兵工厂任职,随后与当地的村民望瑞玲结婚,生下一儿一女。
杨元元印象里,父亲的形象模糊又高大。
他总会温声细语地鼓励她好好学习,也总会在下班时分带着她和弟弟玩儿或者读书。父亲在的时候,是她一生中短暂的幸福时光。
然而这样的日子在她六岁那年戛然而止,父亲因病离世后,家中的责任骤然落到母亲望瑞玲肩上。

比起父亲的知书达理,文化程度不高的望瑞玲对待孩子的教育也变成简单直接。
她竭尽全力工作,劳作,让儿女吃饱穿暖,然后就是无休止地对着他们絮叨,要好好学习,将来出人头地让我过上好日子。
好在杨元元和弟弟杨平平都很争气。许是遗传着父亲的智商,俩人的学习从没有让望瑞玲操心过。
在生活中,姐弟俩也对母亲言听计从,从不忤逆母亲,这让望瑞玲在艰苦的生活中得到无比的慰藉。

眼看一双儿女即将迎来自己的人生,望瑞玲多年来习以为常的掌控欲,却没有让她甘心退出女儿的生活。
1998年,寒窗多年的杨元元参加高考,本就成绩优异的她自然考出了心仪的好成绩。
和所有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一样,杨元元也有着对未来清晰的打算。
她想报考大连海事大学法律专业,在未来以一颗热忱的心为人民声张正义。
少年壮志不言愁,杨元元本以为自己的理想能得到母亲的支持,然而就在她兴奋地告诉母亲自己的打算时,接二连三的凉水泼到她的头上。

“法律?能赚钱吗?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,你还要我辛苦多久才能得到回报?”
“跑那么远干嘛?不想照顾我吗?不准去,只能留在武汉。”
这么多年来,母亲的强势杨元元感受得分明,她也习惯了听母亲的话。既然母亲反对,她便利索地改报了武汉大学的经济专业。
杨元元上了大学,望瑞玲依旧在兵工厂做着家属岗——当门卫。
收入不高,胜在稳定且有保障。
杨元元也理解母亲的辛苦,上了大学后,虽然专业与理想相悖,她也孜孜不倦地学习着,没有丝毫懈怠。

闲暇时,她见缝插针地做兼职,赚取微薄的工资来支付自己在大学里的所有费用。
杨元元的大学时期,没让望瑞玲花过一分钱。甚至杨元元还省吃俭用,将余下的钱留给同在武汉大学的弟弟改善生活。
比起同班同学,杨元元的生活实属艰辛。可杨元元仍旧充满干劲,她心里描画着关于未来的美好蓝图,眼下的艰难苦楚都是值得付出的。
如果仅仅是一边学习一边打工,杨元元的大学大概是可以顺利毕业的。
变动出现在她大三的时候,
那天望瑞玲突然不声不响地从家中来到学校,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了她宿舍的楼下。

图源网络
闻讯而来的杨元元接到了母亲,才从望瑞玲口中得知原委。
原来,厂区员工宿舍要拆迁,新的宿舍需要交3.5万元才能入住。
她没有积蓄缴纳,想着儿女都在武汉,干脆办了内退,孤身前往武汉投奔女儿。
看着母亲风尘仆仆的模样,杨元元又是心疼又是无奈。 母亲提着行李,便提出去租个房子住。
闻言,望瑞玲眼睛睁得老大,惊叫道:“
我哪有钱租房子!你不是住宿舍吗,我们挤一挤就好。

见母亲执意如此,杨元元只好带着母亲住进了宿舍。

那段日子,杨元元情绪很低落。一米二的高低床,她必须与母亲挤着睡,而最让她难堪的还是同学异样的眼光。
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,各有各的生活方式。突然住进一个家长,偶尔还嗓门极大地指手画脚。
室友们纵使因为杨元元的原因,不会当面说什么,实则也是深受其扰。
渐渐地,室友们的不满延伸到杨元元身上,沉默着远离她,这也让她越发苦恼。
很快,宿舍里住进家长的事被学校得知。

一番了解后,学校同情杨元元的家庭情况,也念在她的优秀和懂事,
拨出一间闲置的寝室给母女俩,这才缓解了杨元元在室友中的尴尬处境。
就这样,望瑞玲住进学生寝室,一住就是近两年,直到杨元元毕业。
望瑞玲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给女儿造成了多大的困扰,反而因为可以在宿舍做饭给一双儿女,沾沾自喜于自己对孩子的尽心尽责。
两年一晃而过,望瑞玲早已习惯“大学的生活”,她做饭、摆摊,和来往的宿管职工们聊天,日子很是惬意。

完全看不见因为她,杨元元要花更多时间打工,给自己和弟弟挣学费,生活费,毫无喘息的余地。
2002年,杨元元从武汉大学毕业。作为重点大学热门专业的毕业生,杨元元疲惫的心里燃起对新生活的期待。
过度捆绑的悲剧
只要找到工作,日子就会好起来。
没想到这几年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钱都用在了弟弟身上,临近毕业,杨元元还欠学校三千余元的贷款未曾结清。
学校暂扣了她的毕业证和学位证,等着她结清欠款再取。

缺少“两证”的应届毕业生,这意味着杨元元根本无法找到与她学历相符的工作。
看着她每日早出晚归,为了找工作灰头土脸的样子,望瑞玲还失望地对她埋怨:“
大学生,怎么工作都找不到。

闻言,杨元元没为自己辩驳,也没有将责任推卸给谁,只是督促自己更加努力,对口工作找不到,那就另辟蹊径。
在杨元元的多次尝试下,还真有几个机会摆在她面前。
第一个是前往北京,
去北大法学院继续攻读硕士研究生。

这可以说是杨元元梦寐以求的道路,无论是北大的名声,还是法学这个理想专业。
面对北大的邀请,杨元元不是没要动摇,然而最终还是含泪放弃。此时的她尚且没要还清武汉大学的助学金,实在负担不起研究生每年3万的学费。
其次就是当公务员。
当时杨元元已经考上武汉一个县城的公务员,对于她来说这是最稳定的工作,也能解决目前困境的工作。
可是望瑞玲不同意。于她而言,她奋斗了一辈子才将儿女从乡下送进大城市,绝对不会同意她们“自降身价”回到小县城去。

她再三为杨元元展望着留在武汉的好处,全然无视杨元元的无奈。
同时,杨元元还接到了大学老师的面试邀请,或者大公司的实习邀请等等。
可是无一例外,都被望瑞玲以不同意离开武汉为由,劝着杨元元一一放弃了。
不知道杨元元是否质疑过母亲的决定,或者有过想要反抗的心。事实就是,从此以后,这类机遇再没有降临在她身上。
无法离开武汉,在武汉也找不到理想的工作,那就降低要求,总要先还钱的。

那时候,杨元元也是曾经一身骄傲的女孩。只是面对困境,她只能暂时低下头颅。
从追求梦想到维持生计,杨元元的人生在她奔波的路上,一点点变得暗淡无光。
接下来几年,她做过英语培训中心的讲师,也做过保险公司的经理,拿着微薄且浮动很大的薪水,艰苦度日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2007年,她终于还清学校的贷款,拿到了两证。
但五年过去了,杨元元拿到证的时候,同一届的同学大多已经在职场站稳了步伐。

杨元元鲜少与她们联系,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霸,生活的磨砺让她使了光彩,却没要丧失仅存的骄傲。
她总鼓励自己,会好起来的。她也想有一天,在同学聚会中,自己能光鲜亮丽地出现,而不是现在困顿的模样。
杨元元从来没要埋怨过,也从未有过放弃的心。
她的乐观与坚强,让她甘愿扛下了家庭给予的重担。
杨元元几年漂泊仍旧没能在社会上找到立足之地,这也让她再次燃起读书的念头。

几年来一直“陪着”她四处碰壁的望瑞玲这一次出奇地对此表示了赞同。
杨元元的学习从不让人操心,如今亦是。捡起课本后,她顺利考取了上海海事大学的法学专业。
兜兜转转,高考放弃的理想,在即将而立之年的时候又落在眼前。从武汉到上海,杨元元按捺着满心欢喜,坐在她身旁的望瑞玲也是。
回忆起和女儿在武汉大学时的氛围,她甚至比女儿更加欣喜,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校园生活。
这些年的形影不离,杨元元早已习惯到哪里都带着母亲。

然而这一行,谁都没有想到她们的幻想会落空,甚至走向难以预料的残酷结局。
像曾经一样,她带着母亲住进了研究生宿舍。
杨元元早已习惯忽视别人异样的眼光,面对别人的询问,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说:

家里穷,母亲没地方住,只能和我呆在一起。

没有人知道时年三十岁的杨元元是抱着如何的心态说出这些话,只知她的生命早已被无形的牢笼层层环绕,无法挣脱。
然而学校本就不赞同杨元元带着妈妈上学的做法,
接到诸多投诉后,只能好言相劝,让她们另行租房子。

望瑞玲不同意,反而斥责学校不能像武汉大学一样给他们提供宿舍几番言语往来,校方直接勒令她搬出研究生宿舍。
从9月到11月,杨元元的研究生生涯还未正式开启,就一直在母亲和学校之间周旋。
在学校的强硬态度之下,她不得不带着母亲四处租房。住了两夜后,杨元元失魂落魄地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回到了学校,将生命终结在住了两个月的宿舍里。
杨元元去世后,望瑞玲与海事大学之间的闹战持续了很久,最终以学校出面给予16万的人道赔偿告终。

杨元元短暂的一生,留下无数的唏嘘。逼死她的到底是穷苦、蚁居、还是无望的生活,众说纷纭。
但如今杨元元已经逝去,她生前的所思所想所困,我们都已经无法对证。
百善孝为先,母亲于子女有生育养育之恩,报答父母也自然是我们应尽的义务。但子女各有各的人生,亲情、母爱不应成为捆绑和套牢他人命运的绳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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